花纹可以说是鉴定家具年代的最好依据,它本身具有比较鲜明的时代性。
仔细观察家具上的纹饰,就会发现许多地方与瓷器上的纹饰雷同。一个朝代,流行纹饰往往会渗透各个领域,相互影响。孤立存在又超越时空的东西是没有的,家具上的纹饰几乎在瓷器上都能找见。以瓷器纹饰为标准,对家具断代提出一个参考标准,无疑是一个事半功倍的捷径。
紫檀荷花纹宝座是众所周知的经典家具。有关书籍都认定这件家具为明朝生产。但如果我们再看一下清青花荷花纹贯耳大瓶,就会产生疑问,大瓶上所绘荷花与宝座上所刻荷花如出一辙,叶脉清晰的走向,阴阳向背的表现,荷花肥嫩的花瓣,两件虽不同属,但神韵无二。至此,我们不应固执地将荷花纹宝座的制作年代定为明朝,荷花纹贯耳大瓶底部清晰地写着:大清乾隆年制。
黄花梨木麒麟纹交椅也非常有名,被确定为明朝作品。此椅靠背板攒框为三节,中间纹饰为麒麟洞石祥云纹,麒麟为站姿,做回首状。以椅而言,断定制作年代很容易按常规论,但与瓷器纹饰比较就会发现问题。麒麟作为瑞兽,明朝瓷器上大量绘制,明中期时,麒麟一定为卧姿,即前后腿均跪卧在地;而明晚期至清早期,麒麟一定为坐姿,前腿不再跪而是伸直,但后腿仍与明中期相同;进入清康熙朝以后,麒麟前后腿都站立起来,虎视眈眈。这一规律,无一例外,这支交椅的制作时期当为清康熙朝。
核桃木独板三屏风式罗汉床,床围子的博古图案与清康熙青花常见博古纹如出一辙,从布局到内容,几乎是出自一个范本。博古图案在清朝流行过两次,一次是康熙时期,一次是同光时期,两次同为博古,前者提倡优雅清闲,后者推崇金石学问。同为博古,内涵有异,这种同异,成为后人研究的课题。感受多了,就会很容易地将前清博古与晚清博古分开,从中体会古人悠闲的心情和所包含的内在情绪。把握住一件文物的内在情绪,确实需要更多更深更广地了解当时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等诸多方面,才能使认识和判断得以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