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佩琦在《白鹿原》中饰演朱先生,自幼苦读,昼夜吟诵,孤守书案,饱学儒雅,淡泊名利,慧眼看世, 朱先生是“白鹿原”的精神领袖,是原著中最智慧的人物。刘佩琦表示多年前就看过《白鹿原》小说,很是喜欢,那种既写实又别开生面的写法让他念念不忘,这次演朱先生,自觉得心应手。
朱先生也是平常人
电视剧《白鹿原》中,朱先生是最早出场的重要人物之一,成了前期引发观众争议最大的角色。朱先生一露面,长袍配方帽头巾的打扮,说话也很平实,在众百姓堆里,并未显出许多的不平常,在刘佩琦身上更是没有半分原著中的玄机与仙气。有观众评价,“刘佩琦把朱先生的神秘气息和圣贤高风演没了,倒似一个穷酸秀才。”然而,编剧申捷为刘佩琦辩解,道出原委,其实如此平实落地的朱先生正是已故原著作者陈忠实先生的谆谆嘱托。申捷表示,剧本动笔前曾向陈忠实先生求请解惑,陈先生向他嘱托的三件事中,就有一件关于朱先生,原话是“请把朱先生重新写回来。”申捷解释说,虽然陈忠实先生不认可人们评价《白鹿原》中那些鬼神传说是用了魔幻现实主义写法,但他说,朱先生的确为了小说需要故意写神了,其实他就是个平常人,只是学富五车,见识远远高于那个年代的寻常百姓,故能参透世事。另外,朱先生属于关中学派,小说中曾有情节描述,关中学派的大儒与文弱翩翩的南方秀才不同,他们是土地上的文人,可下田耕作,以为民奔走立命为己任,所以申捷认为,刘佩琦恰恰是把那个生活在民众之间,为民情愿四处奔走,一脸黑乎乎的朱先生演回来了。尤其是戏至晚年,刘佩琦的形象和人物原型的照片简直是一模一样,虎目圆睁,不怒自威。
《白鹿原》开拍前,导演要求所有演员下地劳作体验生活,不能细皮嫩肉,要有农民本色,每个演员都瘦了十斤八斤,刘佩琦也不例外,虽然只有一场用爬犁把罂粟花毁了的戏在田间,但为了有农民本色,刘佩琦也跟着体验农活,还把自己晒得很黑。他笑称,后来肤色和体重给自己增分不少。
演朱先生心怀敬畏
刘佩琦理解的朱先生是把白鹿原上的所有人都视作亲人,这一点和白嘉轩是一样的,所以在朱先生心里,做的每件事不是为了自己做。刘佩琦有幸和朱先生原型牛兆濂的第五代孙子牛锐交流了他的老祖,受益匪浅,听说他家的书后来被烧了,五天五夜都没有烧完,敬佩之至。“他开设白鹿书院,因为原上的下一代不能没有书读,如果他们仍然是没文化不识字,那他们的精神世界永远就是这样,只认识白鹿原。如果能读书,就能至少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就不至于是坐井观天了。朱先生当时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读书会致富,改变生活,他可能就是觉得读书是有益处的。这跟现在的农民都让孩子去城里读书,认为读书就能致富是不一样的。”刘佩琦说。
剧中,朱先生的两处重场戏,一是捣毁罂粟田,一是订立乡约。刘佩琦认为,“乡约”是朱先生一生的壮举,甚至比他把罂粟花都毁了更重要,“在他的心里就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乡约就是用来规范人的语言行为,这种乡约就是法,要人按规矩做事。一定程度上扼制了农民意识里的一些自私。”让刘佩琦印象最深刻的一场戏是出殡,动用了几百名群众演员,拍摄那天太热了,中暑晕倒了四个人,“职业演员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在这种环境下,群众演员特别听指挥,让怎么做就怎么做,他们的情绪都跟着剧走,特别难得。我们经常看到电视剧里前面生死离别,后面的群众演员还在笑呢。”刘佩琦认为陕西的群众演员能如此表现,是因为他们心中对陈忠实先生《白鹿原》心存敬畏,对朱先生原型牛兆濂所怀的敬畏也都还在。
演朱先生时,刘佩琦偶尔会陷入思索,有个问题蹦出来,人为什么活着?他也会想,朱先生为什活着?“开始我觉得这个题太大,后来由几个阶段一点点得到答案。人不是一开始就建立了活着的目的,小时候不懂事是为了活着而活着;长大了,可能是为信仰或者目的活着。随着年龄不断增长,对活着的意义理解也不一样,我想朱先生这个角色没什么远大的理想,就是要让娃们读书,通过书本知道外面的世界,还有原上的人对他的敬畏,让他觉得这就是他活着的意义。”刘佩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