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雄风》专辑磁带封面
张藜1932年10月17日出生于辽宁大连,1948年进入东北鲁艺戏剧系攻读文学,曾先后在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东北沈阳音乐学院从教。张藜在求学期间就开始写词,但《我和我的祖国》、《亚洲雄风》、《篱笆墙的影子》、《命运不是辘轳》、《不白活一回》、《山不转水转》等真正脍炙人口的作品都是从上世纪80年代才开始创作的。上世纪60年代张藜曾被下放到农村,正是这十多年的农村生活为他的创作提供了丰富而鲜活的资源,也令他在歌词创作中独成一派,比如《山不转水转》中的“没有憋死的牛,只有愚死的汉,蜘蛛吐丝画它自己的圆”,《不能这样活》中的“东边有山,西边有河;前面有车,后面有辙。究竟是先有山,还是先有河,究竟你这挂老车走的是哪道辙”。张藜曾说,“离曲能诵,谱曲能唱;有文采又上口,有嚼头又不生涩;易流传,能品味;扬诗之情,含戏之谐;既有俚语之俗风,又有歌诗之雅趣;其情切切,其语铮铮。”
昨天12点52分,中国著名词作家张藜在北京复兴医院因多种疾病并发症去世,享年83岁,据北京爱心翀天文化艺术有限公司董事长、张藜治丧委员会的负责人赵晓明先生介绍,张藜的追悼会将于本周日在北京八宝山举行。张藜生前创作了众多脍炙人口的作品,包括《我和我的祖国》、《亚洲雄风》、《山不转水转》、《篱笆墙的影子》等。
张藜生前曾出任北京爱心翀天文化艺术有限公司的艺术顾问,公司负责人赵晓明先生昨晚接受北京晨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张藜于2014年1月入院,这两年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但包括其夫人杨阜兰在内的家人一直都很低调,所以才没有对外透露过多的消息,“老人在治疗过程中始终非常坚强,家人又低调,今天中午人走了,一些朋友才陆续知道,纷纷埋怨没有尽早告诉他们。”赵晓明表示,除了本周日的追悼会,他们还计划展开其他的纪念活动,“我们正在整理一些张藜没有公开发表过的歌词、文稿,其中有一部音乐剧叫《爱不失约》,一共20集、104首歌,此前从没有公开发表过。”
记者昨晚还采访了《人民音乐》主编、著名乐评人金兆钧。“老爷子腿不好,这两年身体状况也越来越不好,他的夫人杨阜兰和我很熟,之前我也联系过想去医院看看,但杨阜兰老师说谁也别去看,家人都非常低调。”金兆钧也提到了张藜未发表的音乐剧,“老爷子一辈子唯一遗憾就是想做一部音乐剧,剧本心里都想好了,这是他一辈子的梦想。”(记者 王琳)
■追忆往事
徐沛东:他的词句从泥土里滚出来
张藜老先生与我父亲年纪相仿,虽然他生病已经很长时间了,但对我来讲,人走得还是很突然。他走了非常的可惜,我认为这是中国文坛尤其是音乐文学界的一大损失。
我跟张藜老先生可以说是真正的忘年交。我们是最密切的词曲合作伙伴,合作非常的多,超过一百首歌曲,而且是成功的、能够得到大众广为传唱的非常多。
张藜老先生受了一辈子的苦,下农村改造,挨批斗,他在生活积累上有很深刻的认识。所以在音乐文学创作上,可以说他开创了改革开放时期的一个新的歌词模式,因为他有很深的生活功底,所以他的作品很容易被老百姓接受。习总书记的座谈会讲话关于“扎根泥土、扎根人民”这样的论点我认为在张藜身上体现得非常准确,他的从泥土里滚出来的一些词句,一些思想,一些情感,是我的良师益友。我的很多作品是在他的文艺思想影响下进行的创作,比如说,当年我们合作《篱笆、女人与狗》的系列插曲,就体现出他扎实的生活功力,那些词啊,都是老百姓天天在嘴里念叨的,但是作为一种文学形象出现在中国乐坛上给人一种新的启示。他的作品不是那种落俗的,他是有思考性的,是对世俗的藩篱的一种冲破。到后来我们的《亚洲雄风》一系列的合作,体现出他对时代的准确把握。
生活中,我们那些年身体好的时候,经常在一块儿采风,体验生活。他很注重生活的体验,他说“老在上面呆着,词会穷啊!思想会僵化啊!”所以他在这方面就有很好的经验。平时这位老先生为人很谦和,在艺术上,跟我合作也很愉快。我们很多作品都是商量着来,他对艺术很民主,但对自己的信念很坚守。他说:我们不能写那些没什么思想的东西,要给老百姓一种启示。不光是他写的《我和我的祖国》也好,还是《篱笆墙的影子》也好,他都是从不同角度来反映出社会的正能量,反映出社会的一种民族精神,这是我觉得给我以后创作生涯的一个很好的培养。老爷子一辈子写了很多的作品,可能跟我合作的成功最多,这种神交,可能别人不太理解。你说这《亚洲雄风》的词有什么?我就能体会出他的词中,那个时代的人们呼唤的一种时代精神。你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都是老百姓的土话,我们俩就能够捕捉到那种勤劳致富,人民对社会建设的一种追求。
我们俩是圈里最密切合作的词曲作者,曾经受到了圈里很多人的妒忌:张藜把我给“霸占”了!现在回过头一看,确实是他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记者 李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