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汪四千的来历,但这还不算,除了身份的不明确,他的相貌也异于常人。
我生下来黑乎乎的就像煤炭块块,不但是三瓣嘴,还生着一双对角眼,看人看物好像只有一只眼放亮,另一只眼浑浊不明。落地不是先哭而是望着这新鲜奇妙的世界不时翻白眼。目睹我不同寻常的降生方式,我父亲满腔不悦,目光由期望一下子变成冷漠。
因为属计划外生育,就连他的名字都来自于一个红包,他爷爷鼎力举荐的罗支书,这是对中国人际关系与官场潜规则的讽刺。汪四千因此得名,而他的出生便注定了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多余人,怪异、另类、边缘,他似乎是为了验证这个世界的荒诞而来,这是他存在的最大意义。
米歇尔·福柯于1974至1975年间在法兰西学院的演讲系列(后结集为《不正常的人》出版)中指出,不正常的人有三个源头,畸形人(monstre)、需要改造的人(individu acorriger)和手淫的儿童(enfant masturbateur)。他把畸形人列为不正常之首,认为这三种人出现的时间不同,其中畸形人的历史最为悠久,在古罗马时候就出现了。与一般人的理解不同,在福柯眼中,畸形人不光是一个生物学或医学概念,更主要的是一个法律概念,畸形人之所以被分离出来当作单独的一个范畴,是因为他对法律提出了挑战,构成了法律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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