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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只是一种眺望
发布时间:2012-05-03   来源:  作者:  编辑:
按照这个说法来观照汪四千的另类人生,应该说这一切都是与他的畸形相关的。因为畸形,虽是男丁,尚在襁褓便首先遭到了爷爷的遗弃——试图用窒息来一了百了,是母亲依靠母性的本能让他幸免于难;紧接着便是父亲的遗弃——离家出走逃避责任与累赘,男性的懦弱由此可见一斑;第三次便是母亲的遗弃——在这场错误的婚姻中,母亲经历了妥协、隐忍、反抗、出逃,回到娘家虽寄人篱下仍自立自强,甚至在遭遇性骚扰时都能从容应对,表现出坚强的生存意志,而一旦遇到婚姻,发现汪四千有可能成为二次婚姻的潜在累赘,所有的意志便在顷刻间土崩瓦解。这说明生存不足以让一个女人妥协,而习俗的力量却可以让她轻易妥协,这一出现代祥林嫂的悲剧是对千百年来被落后习俗毒害的中国妇女的莫大讽刺。也因此,之前所有的母爱都灰飞烟灭。

我恨我母亲,她一切仁慈全是装出来的,她的坚强也只是一时的义气,她跟我父亲比也就半斤八两。

作为一个畸形人,汪四千在第三次被人遗弃之后,终于名正言顺地开始了他的畸形人生——跟着吴婆乞讨,这似乎才应该是他真正的归宿,而一再被遗弃只是为了开始的新生活所做的一系列伏笔。在这里,畸形人开始显示他的优势,他成了吴婆发达的工具和善举的证明,并因此获得了火车站长允许他们进站乞讨的恩准。这便是福柯说的,畸形人对法律制度的挑战,他们因为残弱而被人施以同情,最终演变为一种生存手段。雨果的《笑面人》中的格温普兰靠他永远微笑的怪脸卖艺挣钱,印度电影《贫民窟里的百万富翁》中与舍利姆、贾迈尔兄弟一起落入丐帮集团,不幸被毒瞎眼睛变为盲童靠卖唱乞讨的孩子都属这个群体。

而在这种畸形的生存状态中,因为环境情势的千差万别导致个体体验的不同。对于汪四千来说,跟着吴婆似乎也并不是一件坏事。首先他能享有同龄孩子享受不到的自由,尽管吴婆把他作为乞讨的砝码并为一口吃食与他发生争抢,但毕竟还有活路一条,尤其是当他再次看到母亲的活法,发现“母亲比老多辛苦,比吴婆也辛苦,比我更辛苦”之后,猛然了悟,原来正常的活法也很不易,这似乎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活法;但另一方面,他无法遏制对正常生活的向往和对另类生存的厌恶,这种厌恶混合着对风烛残年的吴婆即将老死的恐惧,对老多也想把他的残疾作为乞讨工具的厌恶,以及对来自同龄人的抵触的自卑。质而言之,这是一种心理上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体现和对孤独的深刻恐惧。在这里,不正常的人构成了对法律制度的威胁,从而获得了生存的便利,但他们的心理却是正常的,具备正常人的思维能力和一切需要。因此,后来野狗的出现也仅仅是提升了他的生存能力,却无法驱除他内心的恐惧,因为野狗和他一样处在孤独恐惧之中,两个惺惺相惜的人在一起只能使得这种感觉加倍强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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