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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岁老兵写小说讲抗美援朝 难忘女战士冒死救婴儿
发布时间:2013-01-05   来源:成都晚报  作者:李 跃  编辑:

  他是一位诗人,也是一位战士。

  在抗美援朝炮火纷飞的岁月里,他在战场走笔鼓舞士气,笔尖传递胜利消息。当时光偷走年华,青丝变成白发,他决心再次拿起笔,完成一个壮举——作为亲历者写一本反映抗美援朝的小说!他就是现居成都的诗人孙贻荪。昨日接受成都晚报记者采访时,聊起这本小说的起意,没想到竟然与当年的“敌人”——一个美国大兵的约定有关。

  二十年前

  “敌人”相逢在诗坛

  二十年前,孙贻荪在深圳主持《华人文学》杂志期刊编务。一天夜里,一位美国诗人来访,两人年龄相仿,谈笑中,意外得知彼此都曾参加过朝鲜战争,曾是战场对手!

  谈及二十年前和美国诗人的“偶遇”,孙贻荪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他记得当时双方聊了很多,后来竟然发现两人都搞文学创作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交集:都参加过朝鲜战争。“我笑着对他说,说不定我们在长津湖畔的雪地上或者汉江两岸的惊雷中遭遇过,我可能用缴获美国大兵的卡宾枪瞄准过你的脑门。他紧握住我的手慨然喟叹:或许是上帝保佑,你没射中我。现在除了我们这些战争亲历者,有几人还能记得当年那场战火。”

  孙贻荪对那位美国老兵说:“我一定会把朝鲜战场上发生的事情,写成一本小说,献给所有从朝鲜战场上活着归来的生命,当然包括中国人,也包括美国人。还有战场上那些死去的灵魂。”

  作为战争亲历者,孙贻荪写书比别人更有感触,也更有资格。孙贻荪正在创作的长篇小说定名《燃烧的冰》,目前已写了十多万字。他想出版后,亲手把这本小说送给那位美国诗人、老兵,他委托住在美国的女儿代为寻找这位“敌人”。

  当战地记者

  书写战争和人性

  1949年冬天,我进入重庆二野军政大学学习军事。新年将至,被派去大队部参与办墙报。墙报空出一块,让我写段文字“补白”。恰好大队政委刘冰忱路过,叫我把这首题为《春天的笑声》的诗抄给他。元旦刚过几天的晚点名,刘政委站在高高的土台上,手上晃着张薄纸,响亮地喊,孙贻荪,你的诗在《新华日报》上发表了,是我替你投的稿。

  孙贻荪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成了他上朝鲜战场的伏笔。

  1952年“七一”成渝铁路通车。他随军区筑路部队部分官兵,编入铁道兵成都某师,仍当内务参谋。铁道兵总部要在成都抽一名战地记者入朝,时任师干部处助理员的军大同学小熊推荐:孙贻荪在新华日报上发表过诗,就他了。

  当时他正在重庆,接到军令已是傍晚。限他第二天早上赶到成都。天刚亮,小熊在成都车站接他。一碗豆浆,两根油条,为他送行。到了丹东,接他们的竟是老师长闵学胜,两个月前升任总部干部部长。师长一见面就告诉他:“西北某师文工队缺个秀才,你去,战地记者也由你兼着。”

  那时候的他,一旦哪里战役打得激烈,他就要立刻赶过去,迅速采访写稿,每期报纸有4开那么大,印出几万份,报纸一出来,通讯员会立刻骑马飞送到每个班里。

  当时的报道内容,都是以前线情况为主,他会详细报道战士们表现如何英勇。作为战地记者,他们的报道要真实生动,绝不道听途说,哪怕是冒着战火,也要采访到第一当事人。于是,这些文字和报纸,就成了战火纷飞的朝鲜战场上,埋伏在战壕里或者在行军中的战士们的期待,他们读着这些文字,互相激励着。

  希望小说早日和读者见面

  孙贻荪2004年定居成都,由于情况不断出现,小说只好写写停停。“先是一本杂志急需责任编辑,朋友找到我,怎能推辞?谁知,这一干就3年多。2008年发生5·12汶川大地震,我立刻丢下手中的小说奔赴灾区。去了灾情严重的都江堰聚源中学和广旺铁路。先后写出诗歌《废墟上的烛光》《地震的那一夜》。随后又参与《抹不去的记忆》的编辑工作。亲历大地震,采写大地震,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次心灵的洗礼。”

  孙贻荪今年已是80岁高龄,他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抓紧时间写完这本小说,“这本小说大概控制在二十万字,目前已经写了十多万字。我现在健康状况还可以,这本书应该可以和读者见面”。

  对话

  城市被美军飞机夷平

  女战士救出硝烟中的婴儿

  残酷中的温柔最难忘

  记者:您的书和以往的抗美援朝小说有何不同?

  孙贻荪:我选择了一条艰苦的路,我不写打打杀杀,也没有艰苦的战争场面,我想凸显战争中人性的光辉。为了保证小说的客观性,我花了十年时间研究了大量美国关于朝鲜战争的纪实文学,以及苏联和西方战争题材的小说。写小说不能重复别人走过的路,除非你比别人写得更好。

  记者:战场上让您难忘的事是什么?

  孙贻荪:在朝鲜战场,美国有绝对的制空权,他们的飞机天天到“三八”线以北来“查户口”。燃烧弹、曳光弹、定时炸,五花八门。有时我站在山坡上树林里,美国飞机从头顶飞过,飞行员的皮帽子和他的面孔,都看得一清二楚。战争总是残酷的,在清川江边,我亲眼目睹一座中等城市,在不到一支烟的工夫,化为火海,夷为平地,所有人都死了,废墟上只有一个婴儿在死去的母亲怀里蠕动。我们的女战士冒着硝烟把婴儿救了出来,至今我忘不了那个场景。

  记者:您是带着怎样的情绪记叙小说里的事情?

  孙贻荪:我希望让所有的读者,看到与众不同的朝鲜战争。重复他人,不会有创作出路,必须寻找属于自己的路。这条路,我用了十年时间寻找,并创作小说。

  记者:您怎样看待自己的写作风格?

  孙贻荪:文如其人。赘语一句:听说某位获奖作家的小说,读了能降血压,未免惊诧。我的文字,绝无这等功能。它平淡无奇,但绝不丑陋,童心尚存。权当清茶半盏,聊以止渴生津。

  记者:您和那位美国大兵还有联系吗?

  孙贻荪:再也没有见到他。我希望有生之年,能再见到当年那位美国大兵,我想把我亲手写的小说送给他看。我的女儿现在居住在美国,我们一直在寻找,遗憾的是,至今没有他的消息。

  见习记者 李跃 摄影 王红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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