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小学在10多里之外。孩子们每天必须凌晨5点多就起床,由大人送到山口;然后直到天黑,再由大人接回来。“小孩子多可怜啊!”赵清堂不断叹息,“每天都被山路折腾得筋疲力尽,哪里还能读好书?”
类似的问题还有病人的就医难。“生病了,只能硬挺着。如果是急病,差不多只能听天由命。”由此引发的悲剧不时发生。
白竹组的状况吓到了外面的姑娘们。没有人愿意嫁进来,只有白竹的姑娘逃离苦海般往外嫁。在最严重的上世纪九十年代,白竹100多名村民中,青壮年“光棍”超过20条。直到现在,能娶到老婆的,几乎都是在外打工时的意外“收获”。曾有人带着女朋友回白竹,走到山口,女朋友看明白了情况,接受不了将要面临的现实,调头就跑。
没有人去统计白竹到底还住着多少村民。村民们只记得在最兴盛的时候,“应该能有160多个”。但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贫穷和封闭,将看不到希望的村民赶离自己的故土。一批人离开,又一批人离开……却很少有人愿意再回来。
赵定棉是少数曾在外打工还愿意回来者之一。“毕竟故土难离,何况当时我还有年老的父母需要照顾。”
打工的经历,让赵定棉明白了白竹与外面的差距,他决意带领大家修路。“路是能改变白竹的根本。我们这一代可能已经无所谓了,但我不想我们的后代继续被困死在这。”
英雄赵定棉
修一条突围之路,是几代白竹人的夙愿。
早在二十多年前,白竹人就有过尝试,最终却草草收场。“不过是把山路太过狭窄的地方稍稍拓宽了些。”因为没钱,更重要的是,没有一位有足够信心的带头人。
2001年,在外打工多年的赵定棉回来了。他把修路的旧事重提,正中村民们下怀。
这注定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挑战。赵定棉与村民们做的是移山“愚公”,千百年来,他们的祖辈未敢尝试。
毫无疑问,白竹的村民们普遍贫困潦倒,却难得地统一了思想,每人集资2000元。不能出工者,必须另付工钱。包括已经在外打工多年未归者,对家乡的感情依然存在,在凑钱的问题上都没有含糊。最终筹得资金20余万。
白竹在家的男女老少都出动了,其实也不过才30多人——已经离开和未归者实在太多。
几乎一切都靠村民们肩挑手抬完成,主要工具则是锄头、羊角镐和箢箕——除了唯一一台钻炮眼的钻机。
最大的“敌人”是连绵大山,需要用炸药平掉山头慢慢推进。大量石头被就势用来沿山沟修建护坡——矮的两三米,高的达10米。最终统计,修路用掉的炸药超过10吨,筹集的经费大部分就花在这上面。效率没办法再高起来,希望之路在半山腰蜗速推进——最艰苦的路段,不到2公里耗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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